宋尚节传(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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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翼凌

主讲:楚云

 

  1932  79 月)

 

一九三二年上海伯特利第五届夏令会,在七月四日 举行,为期十日。

 

参加的大 部分来自华南――福州,汕头,香港等地;其他地区则因战 争影响,到的较少, 然而计算起来,一共也有一千五百人;他们从早到晚挤在伯特利教堂听道,从未 因酷暑而稍减兴趣。

 

十天完毕以后,还有人渴慕灵性深造,计牧师与尚节便为他 们开一个为期共三周的圣经训练班,参加的一百二十人,查了圣经十六卷。

 

自从去年(一九三一)的夏令会宋博士参加工作以来,环游布道团开始作全国性 的旅行,足迹遍十三省,计程五万四千八百二十三里,开会共一千一百九十九次, 到会听道的在四十万人以上,表示决志信主的有一万八千余人。

 

这些基督里新生 的婴孩,都以布道队的形式组织起来,一方面坚定自己的新信仰,一方面协助别 人信道。

 

这次的听道者群中,有一位外乡来客,是一位大约六十岁的长者,头发已几乎全 白了,身量特别的矮,散会后,他成为听众注视的焦点,许多人望着他而窃窃私 语。

 

他就是尚节的父亲宋学连牧师。这回他由兴化带媳妇和孙儿孙女到上海来的。

 

既然到了,就和众人一同坐在台下,一听台上现在已藉藉有名的自己的儿子讲道。

 

他这回在上海短暂的勾留,是受伯特利教会招待的。

 

上海的夏令会和短期圣经训练班结束以后,尚节就再度往汕头,同行者为团员李 道荣、聂子英二人。

 

这回是应浸信会的邀请,主领八月下旬至九月上旬举行的” 岭东教牧夏令会”。

 

这个夏令会是在汕头对面的岩石举行的,许多信徒都是天一亮就乘轮渡海赴会,听完道赶回市区,下午在普益社聚会,吃完晚饭又赶到相距 约三四里的崎碌伯特利堂去。

 

虽然这样奔波劳碌,却一点没有倦态,总要听完一 天三次的讲道然后满足。

 

尚节每次讲道,总是猛攻罪恶。他认为罪叫人痛苦,罪叫教会荒凉,人要蒙恩, 教会要复兴,一定要先将罪恶除去。同时圣灵也大大动工,叫人为罪自责。

 

有一位基督徒医生,听了尚节的讲道得到复兴,首先向他学习医学的医院认罪, 因为他曾偷孙少的药物和器材。接着他向每一个他曾亏负的人认罪。

 

只有一件大 罪是他所不愿承认的。他为此与圣灵争斗。

 

原来他跟另一个医生挟仇,彼此积不相容,圣灵说:”你要向他认罪。“他说:” 对别人愿意认,对这人不能认。”

 

但是他敌不过圣灵,只好硬着头皮到那医生家 中去。到了门口,想想实在太丢脸,就回家向主哭诉:”主啊,这罪实在不好认! ”

 

但是他祷告时内心越发沉重痛苦,第二天只好再往,恰好路上碰见他,就鼓起 勇气趋前和他打招呼。不料那医生鼻孔里”哼”了一声,把头转向旁边去。

 

这钉子碰得太利害了,回到了家,越想越觉可气可恨,决定就此作罢。

 

可是圣灵并不放 过他,他的心象压上千斤石头,苦不堪言。经过剧烈挣扎,最后只好向上帝降服, 愿意把”体面”钉在十字架上,到那医生家里,为主作好见证。

 

他眼泪直淌,向医 生承认自己的罪,诚恳地求他饶恕。

 

起初位医生莫明其妙,为什么这位倔强的同事,竟肯肉袒请罪?明才知是圣灵工 作。于是彼此认罪,言归于好,一同蒙恩。

 

有一位姊妹来求按手祷告,尚节注目看她,指着她说:”你十年前犯下大罪,到 现在还没有认罪悔改!”她听了放声大哭。

 

尚节有属灵的透视,于此可见一斑。

 

汕头之行,在尚节为第二次。因为上次工作留下很好的成绩,故此次敞开欢迎之 门,到会人数倍增,即病人亦蹒跚前来。

 

 19321933

 

 

布道团回沪后,再度北上,尚节取道汉口,其他团员则取道津浦路,相约于一九 三二年十月底在北平会齐。

 

尚节过汉口时,只讲道一次,那是因为汉口的教会舍 不得出旅费,只望尚节乘过路之便,给他们一次机会。尚节认为这也是他的机会, 所以答应了。

 

到了北平,他们在长会住下。对尚节说来,这是第一次亲临这文化的故都。

 

这是 历史最悠久的北京大学所在地;这北京大学是曾经聘请宋氏担任生物化学系讲 座,而结果没有成为事实的。

 

长会的领袖们起初以为到会人数不会很多,料不到每一天即颇为踊跃。

 

他们每天 早上七时开祈祷会,其时天还未太亮,气候也很寒冷,但信徒们脚前有光,光里 有热,都不以为苦。

 

早上十时,尚节担任解经,参加人数由十九人突增至二百人。 下午计志文牧师领会,晚上则由尚节担任讲道。

 

到会者济济一堂,后至者只得在 窗外听讲。他讲得正象施洗约翰在旷野之大声疾呼,是不客气的,是大无畏的, 是福有战斗精神的。

 

一晚,北平公安局长到会听道,深感满意,便在次晚把家人都带了来。

 

圣灵把他 们都”抓住”了,局长本人起来承认,曾经谋财害命,承认他现在住的房子,是非 法手段霸占来的。

 

这时教会的领袖也复兴了,把先前给布道团的限制统统取消,使他们更有自由。 他们于是开始组织布道队,每队各有队旗。

 

那时,布道团同工要尚节顺德去,但 尚节因放不下北平工作而不愿去。于是又用拈阄的办法取决,结果尚节果然留平。

 

第一周工作平常。第二周迁到亚斯立堂,引导七八百人,多系教育界,出迷津, 组成四五十个队。

 

尚节打算实验长期巡游布道,仍不愿匆匆离开他适,遂瑞迁入 救世军大本营,一面令人悔改,一面训练应召之精兵。

 

救世军会场狭小,听众愈 拥挤,但因为切实渴慕,情愿挤作一团。在此得的人数又添了二三百。前往尚节住处祷告者,不下千人!甚至有一见尚节便战栗不已,一跪下即痛哭认罪者。

 

祷 告起来,从他们的面部,就可看见其获赦后平安与喜乐。

 

其时,各堂争相邀请,只好联合开会,在最宽敞的公理会礼拜堂举行。这时有人 报告说,有甘中学教员与一名学生要打他,请他要小心,最好不要在公理会讲道。

 

公理会属下的中学听见这消息,许多学生便自动组织起来要做尚节的卫士。在讲 道时,尚节平心静气的说:”我在这里要打请来。”结果竟无人打他。

 

后来那要打尚节的人因潜伏在听众中听道,受了感动,起来自承,当众认罪,并且承认信主。 

 

复兴之火立时在这古城炽烈燃烧起来,赞美的歌声传遍例全城,一百多队的布道 队,队旗在告状街头巷尾处飘扬。

 

关于北平的大复兴,美国长老会的林恩斯牧师 ((Rev. James P. L eynse)在一封写给伯特利教会的信里有如下的报导:

贵会的布道团在此所造成的大复兴,是语言文字所不能形容的。主垂听我们的祷告,远超过我们所敢想所敢望的。认罪,悔改,决志信主,灵性深造,已成了 每日的家常便饭。我从来未见过如此忠于事奉的青年群。我们这般循规蹈矩的长 老会信徒,看见教友们突然万众一声的祈祷赞美,真觉得是闻所未闻的奇象。敝 会同人从此知道,不住祈祷,基督进驻人心,顺服主的旨意等事,都是获福蒙恩 的先决条件……”

 

另一位西教士写道:”我得到了光荣的自由,让我就为此写下我的见证吧。我来到中国,本意是要领中国人到基督面前,不料倒是中国人领我进入了基督的丰满。 “

 

尚节在北平连续工作了三十二天,大得主的赐福,引二千人重生,也因此深惹魔 鬼的嫉忌。

 

有一个伪善的某长老,恨尚节揭开他的假面具,在最后几天里,竟带 的二百余学生前来捣乱,并约定在末次聚会七点半钟大举发动。

 

有一位老太太, 于那天上午去告诉尚节,说某长老要害死他,劝他早一日离开。

 

尚节跪下祷告, 可是主告诉他:”不要怕,要讲一切的道。”于是尚节照常放胆讲道。

 

那晚他打算 讲”保罗与西拉”正唱着”主断开一切锁链”那首短歌的时候,奉命捣乱的青年已在门外守候着,将全场围,将出路塞住,其余同谋的人便打开窗门,从下面汹涌进 来。

 

不料正在七点半钟时,北平卫戌司令亲到会场,还带来一批侦缉队员,下令 把这位长老曾充任赈灾委员(一说全国账济会会长),侵吞了账金五万元,受了 不谴责却不肯打开棺材,因而怀恨责罪的尚节,好象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其实宋博士并不知此人隐情,他不过一般的指责贪婪偷盗之罪罢了。

 

这位长老做 贼心虚,必欲加害尚节而后甘心,致使一般爱主的信徒极其担忧,尚节每次出入, 都有五六百人护送,使某长老无从下手。果然主未准许,谁也不能损其仆人之毫 发。

 

恶人想加害义人,结果自己却陷入网罗,某长老不过是一个例子罢了。

 

北平同时又是新神学的中心,当然少不了有一间新派的神学院,该院的学生也有 前去听尚节讲道的。

 

听了以后,他们信了又真又活的上帝,接受了耶稣基督为自 己的救主,就有十位往见尚节,告诉他说,他们入了神学院反而把信仰失掉了。 

 

尚节说:”既然如此,你们就该离院,越早越好。”为了这事,那神学院的院长就 亲自去见尚节,质问他。

 

尚节一点客气,对不忠于神言之辈厉声申斥:”如果学 生在院时失掉信仰,一这定是贵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为了有许多青年爱他跟他,长老会的贝满女校,女生蒙恩者甚多,报名入伯特利神学院者有十余人。便 有许多假先知起来攻击尚节,说他是”假基督”。

 

但尚节不管他们说什么,”我惟 主步是步,勇往直前,矢志靡他!”

 

燕京大学有个姊妹,当朋友和她离别时,曾送给她一本圣经;她接过后,不但没 有读,竟把它扯碎了;她不要圣经,也不要主。

 

第二年她患了肺痨,到西山去养 病。她那个朋友来看她,又送了一本圣经她。这次她不敢扯掉了。

 

尚节在北平讲 道时,她叫人家扶她来听,听了大受感动,认罪悔改,请尚节替她祷告。她的病 就蒙主医好了。

 

北平工作既毕,美国长老的宣教士施密士下一个结论:”宋博士在北平留下了极 大的影响。”

 

北平教会领袖于是设法挽留他在平长驻。但尚节以海内外的中国同胞为目标,没有答应。

 

同时,计牧师也要尚节到山西去。这时,恰好天津教会联 合会派执事长张周新来北平,请尚节到天津领会。他在祷告后答应了。

 

据说,天津从未开过奋兴会,亦从未有上前跪祷这回事,故教友傲慢,工作效率极微。

 

在 卫期理堂开会十日,尚节迫切仰望主,开会以后,那些不敢公开祷告的基督徒, 多到他所住的青年会去个别认罪;官太太呀,留学生呀,都回转若赤子,谦卑而 爱主了!

 

某督军的如夫人,听了道很愿意接受,却不肯承认自己是个姨太太,也甘离开她 那位抽鸦片的丈夫,再三再四的销灭圣灵感动。

 

后来卒之发了神经病!感而不动, 悔而不改者,大可以她为戒。

 

天津有一个女校长,学问丰富;她之所以来听道,动机只是要看尚节讲法怎样有 趣,怎样会跳,会哭。当她听的时候,圣灵做工,她心里立却浮出生平的种种罪 恶来。

 

可是她为顾面子,不肯认罪;回家后,变成哑吧,不会说话。

 

后来请尚节 代祷,悔改认罪,信服主;得主治愈,改变了,非常爱主及爱教会,还奉献了五 百元给教会。

 

在天津时,有一位姊妹,她的丈夫是由美回国的工程师,她憎恨一个人,十三年 不跟她说话。

 

她听完尚节讲道之后,就请他为她祷告,因为她心中不快乐。

 

尚节 对她说:”你要向那人赔礼,简单的法子,还是写一封信给她吧!”

 

她回去,一面写信,一面流泪,写到一半,停笔不写,心想这样做太失掉面子。勉强写完后, 又不愿寄去,又把信夺回,以为这样做太羞耻了。

 

但是她不把信寄去总不平安; 不经过流泪谷,就不能到上帝殿里去。

 

最后她靠圣灵的力量,卒之把信寄去了, 结果十三年恨恶的朋友,也来听道,二人恢复了从前友谊。流泪之谷从此变为欢 乐之泉。

 

十天以后,本来打算走了,但一般学生因渴慕而请求尚节到他们附近的南关美以 美会讲道。该会牧师原不赞成,只因受了学生的”包围威胁”,不得不前来商请。

 

工作八天以后,一切的反对都打破了,以前犹豫者现在都毅然决志归主,其中多 人官家子弟,后来成为教会的中坚分子。

 

在南关的最后一天,有个疯子手提大刀,向尚节杀来,幸被人拦住,尚节离天津 时,有几百人送行,某姊妹为他买了一张头等车票,尚节说:”我从未如此享受 过。”

 

回北平之后,往河南郑州。郑州的礼拜堂太小了,不够开会之用,只好支搭帐棚: 有时狂风扬尘,迷人眼目;有时风雨交加,冷彻肌骨,来者多属孤儿及劳动者―― 和天津的听众成一个强烈的对照。

 

宋尚节于是想到,久居市区者当不时退到郊野, 俾免困于世俗,所以应在城市训练基督精兵,好赴四从事救灵。

 

村民较为谦诚, 常自动起立公开认罪。有两个传道人得的复兴,工作顿有力量;有一个邮政局职 员悔改,另有二名女子献身读神学。

 

回到上海,在家里与宋师母余 女士相会。她告诉他,计牧师等人仍在山西工作, 非常困难,因此上海就有一二领袖,怪尚节喜欢通都大邑活动,让同工在穷乡僻 壤吃苦。

 

对这种批评,尚节的解释是:”我所重视的并非城市的’享受’,只因城市乃是大量罪人集中点。何况城乡之十字架各有不同,乡间的是物质生活上的清苦, 城市的确是精神生活的困难――谁不承认繁华闹市是罪恶渊薮?

 

其中的罪人又 骄傲,又顽梗,反对的花样也层出不穷,撒了种仍要汗与泪来浇灌,岂可说是’ 享福’?

 

我在世若贪享了俗福,天上的赏赐便没有份,究竟孰为上算?但望尚节 不到痴愚如是!”

 

在等候其他同工归来的日期中,尚节曾在惠中女校宣道,诚服的师生约五六十人。 她们虽是恪守安息日,但已入主恩,便看轻仪文而乐与尚节为友了。

 

其他团员到了上海,尚节便与他们立约不再分开。无奈后来意见越发分歧,甚且 貌合神离真可惋惜。

 

其时,中日关系紧张,伯特利领袖主张将神学院及护士学校 迁往香港,而将孤儿院迁于大名府。

 

尚节一面等待布道团下次出发布道,一面预 备圣洁指南明年(一九三三)的全部稿件。

 

某姊妹原系护士,后则献身事主,助 他写了三十几篇文稿,竟被人误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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