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义思的故事 04 力争上游(下)《谁掌管明天》

欢迎收听宣教士的故事,我是晨风。亲爱的朋友,今天我继续和你分享宣教士——何义思的故事。今天我们分享第三章:力争上游 的余下内容。

七月的头一个星期里,倾盆大雨连绵不绝,河道的水位不断地上涨。珠江三条主流在广州市郊汇合,汹涌澎湃的河水,要从三角洲的无数小主流通往南中国海。可是由于河床的淤泥久未清挖,河道变浅,容纳不下的河水,唯一的出路便是越过堤坝,流入村庄和平原去。

一九一五年七月十六日,在给父母的信里我记下了这一次难忘的经历:

『去年,当我听到关于中国水灾的惨况,我脑子里只是惘然的一片空白;料想不到会亲眼目睹这恐怖的景象——这次水灾是三百年来最严重的一次;人们所受的痛苦简直难以言喻!我现在的思想仍然十分混乱,但希望可以有条理地告诉你们所发生的事。

星期五晚上,第一道防堤便告崩溃,大水冲入官山附近的地方。星期日早上又有消息说,更多的防堤接二连三的冲开了,整个地区都遭受严重的水灾。这里的村庄都比河岸低,全靠防堤画分出安全的区域,单是一道防堤崩了,就只有一段受影响,要是所有的防堤崩溃,洪水就会泛滥整个地方了。星期日黄昏,我跑上屋后的山坡,俯瞰官山河的对岸,只见汪洋一片,混浊的泥水中偶尔有一株树梢或一块屋顶冒出来。以前一望无际的桑树林,现在却不知所踪了。临睡前,大家认为水势虽较往年严重,但情况大抵不会再恶化下去了。

「午夜,我忽然惊醒过来。这一夜令我至今犹有余悸!随着最后一道河堤崩裂,滚滚的河水闯进隔岸的小村去。是那么近,我们可以清楚地听见那在阴森的漆黑里喊出绝望凄厉的呼救声。一会,有人跑来告诉我们,急剧上涨的洪水快要把我们一些女学生的屋子吞噬了。我们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赶紧把他们抢救出来。有位本来已经一穷二白的弟兄,连仅有的屋子也被淹没了。我们帮助他和他的妻子,把屋内几件东西搬了过来。惨绝人寰的哭号连续不断;除了邻近的村子,我们又听见住在河边村民的呼救声。他们全躲在屋顶下的阁楼,不料河水继续上涨,他们就像误闯陷阱的老鼠一般,走投无路,结果活活的淹死了。

『我当然无法再入睡。虽然我也极想出去帮忙,但他们都怕外面的亡命之徒会对我不利,所以不准我离开屋子半步。我只好在走廊来回踱了三个多小时,目送着一个一个可怜的身影,随著豆般大的灯光飘到山上;还有一些弟兄提了一串灯笼,来回地将财物家具从受波及的弟兄姊妹家中搬出来。直到早上四时许,我才勉强睡了半小时。便开始准备白天极其繁重的善后工作了。

『整天我们都埋首忙着指挥救济工作,并准备前赴香港。灾后疮痍的景象触目皆是,令人心碎的噩耗不断在耳边响起。三个只披着破烂衣服的灾民告诉我们,他们全村的人都死光了。另一个男人也是只身逃出险境,他的亲人已全遭不幸。又有人说眼睁睁看着怒吼的河水把攀在屋顶上的人冲去,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们中间的一位弟兄,他的生意在去年水灾损失惨重,正重振旗鼓,准备在今年内偿清债务。不料洪水又一次冲走了他无数即将抽丝的蚕茧,也冲走了他鱼塘里价值百多块大洋的鱼种。他和妻子仅以身免,总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忙碌疲惫的一天终于过去了。那晚大概有三十多人在我们家中借宿——男人睡在楼下和二楼走廊,女人就睡在饭厅。还有其他的人,或蹲在大门口,或倚在树下过了一夜。第二天清早,我们便赶第一班渡轮下广州;并带了一位弟兄同行,希望万一我们在广州买到食米,就可以让他立即带回去给饥饿的灾民;因为全官山的米铺都被水浸了。哪知广州全市也一样成了泽国,连外国银行,商行和大使馆的区域——沙面,也是水深六、七尺;这简直是破天荒的新闻!我们无法登陆,大家一筹莫展,只得连夜再乘船直赴香港。』

其实,主的手一直都亲自工作。翟三姑在香港联络一班富户,组织了一个赈济机构,进行各样救援事务。只花了数分钟,便获得他们的承诺,愿意供应六百包白米给我们。首批一百包当晚由美国货船运抵广州,再分批由美孚公司的船只转运官山。

我们的房子正在官山的山脚,成了理想的灾民救济站。于是,夏天的工作就这样决定了。每星期有三天,我们分派每人大约八安士白米;另外,当地的「善堂」也隔天分送一碗白粥。最初几星期里,平均都有不下五千人领取白米,而福音也同样在他们中间传开了;我们最后要为初信者特别举行研经班。

那实在是一次速成的实习训练。每天我穿插在人群中间,和他们个别谈话,我发觉自己已能更流利地运用广东话了。有时我甚至也代领两三天的查经。天气非常潮湿和闷热,动不动便汗流浃背。不过我却乐此不疲。我开始发觉到:乾爽的草席铺在地板上,比柔软局促的被褥畅快舒适得多。

随着日子的飞逝,河水也慢慢退去。村民纷纷返回饱受蹂躏的家园。到处都是蚊子,猖獗的疟疾也就蔓延开去。官山没有西医,我们也完全不懂怎样处理这种传染病。所以,当我也不幸染上的时候,大家都束手无策;翟三姑只好带我到广州,希望那里有较富营养的食物可以使我痊愈。可是,我的病情竟相反地恶化起来,要不是及时请来了达保罗医生(Dr. Paul Todd),也许我已一命呜呼了。

诊断完毕,他告诉翟三姑说:「那孩子需要金鸡纳霜,就正像饥民急切需耍食物一般! 」于是他们立即把我送进达保罗医院,由达医生和达太太悉心照顾。住院期间,有一天达太太对我说:「孩子!你这么年轻就远离家庭,怎可以没有母亲在旁照料呢?就让我当作你的『中国母亲』罢! 」就这样开始,直到二次大战后她离世之日,我们维持了三十年牢不可破的情谊。

圣诞节前,我终于出院了。我庆幸可以赶回官山参加工作。翌年春,我搬到石湾—— 一个几百年来都以陶器著称的小镇。在那里,似乎除了店东之外,所有的人不论男女老幼,都在制造各式各样的陶器。我还保持着每天的语言会话课程,不过,大部分时间都跟着一位女传道,挨家探访,并向一些妇女传讲救主奇妙的故事。

一位开米铺的潘信一先生也信了主。他生命的改变成为十分有力的见证。因此几年以来,他大可以毫不夸张地举出四十多位潘家村的村人(距 石湾 一里),都是因为他而信了主。

未有航空邮递以前,消息传送得很慢。等到我的家人获悉我病重的消息时,我已经出院,并兴高采烈地回到工作岗位上去了。不过,他们仍然决定召我回家度夏,换换环境对身体较有帮助。我表示已经完全康复,留在中国是绝无问题;但毕竟抗议无效,母亲坚持要到檀香山和我会合,然后一同回家。于是我只好乖乖遵命而行。

翟三姑送我到香港去。途中谈起「女书馆」的事。要是可以安排一些小型工业生产,让她们一面自食其力,一面接受普通教育,再加上真道的栽培;这该是多么理想的计划!当她在船舷跟我说再会时,临时又叮嘱一句:

「记着,在美国如果有人提起这一类的生产工作,千万不要错过!」

哦,亲爱的听众朋友,这位宣教士翟三姑是不是很有管理恩赐啊,何义思教士回国休假她还这样再三叮嘱、提醒,不要忘了回美国以后要为中国贫苦的乡村寻得经济出路,当然这还是为福音的缘故,使那些来到「女书馆」的妇女们既可以有些工作机会,也可以更方便的接受基督教的教育,这真是非常好的福音事工,就是现在它也是值得学习和实行的策略。

好,那今天我就为你播讲到这里,感谢您的收听,期待您继续关注宣教士的故事,我是晨风,我们下期再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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