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尚节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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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翼凌

主讲:楚云

 

在春花之晨, 秋月之夜,宋牧师总不忘记带孩子们去流连好山好水,欣赏上帝在大自然里的杰 作。

 

年轻的尚节持别喜欢陪父亲上山祷告。

 

孩子们就在这样的家庭教育中长大成 人,而留下了终身不能磨灭的印象。

 

 19131917

 

尚节有一个读书的天性,这天性是他各爸爸共有的。

 

宋牧师只要有一些闲钱,就 要到各处去购书买画。

 

这是尚节所十分赞成的。他常常鼓励爸爸去订月刊,订杂志,买传记。反对买书的却是宋师母。

 

她当的是穷家,收入少,孩子多,认为买 书是一种奢侈浪费行为。

 

家里一间雅致朴素的小藏书楼,是使尚节欢乐的地方,不论是工作毕,或是放学 回家,他的影子总在那藏书楼上徘徊。他说读书是”和一本本的朋友们谈心”。

 

他不但诵读新旧小说,古今名人传记,甚至妇女的书报,如妇女杂志,妇铎报等, 他也一一阅读,因此惹起同学的讥笑。

 

但他并不顾忌,只回答他们一句:”我有 书必读。”

 

尚节在书本子里沉迷的时候,福州海军学校登报宣布考生,宋牧师看见这个广告 就吩咐尚节去信报名投考。

 

此举表面看来虽似突然,可是宋牧师也许以为海军学 校和其他军校一样,是免学宿膳等费的,考取了,可省一笔负担。

 

应考的青年很多。考试科目只有体格检验和国文两项。这在尚节看来是很有把握 的。

 

他的师长和同学也鼓励他去投考,认为他必被录取。

 

但是体格检验的结果, 尚节被宣告不合格,因为他那时恰好患着莫名其妙的脚肿。

 

体格已不及格,国文 考得怎么好也没有用了。因此他在考国文的时候也就没精打采。

 

考试的结果,他的许多同学中,只录取了两名,当时这两人觉得有无限光荣,可 惜人生变幻无常,这两人都在不久以后相继阵亡,一腔升官发财的热望也同归于 尽,这万不是他们预料所及的。

 

尚节后来回忆此事,便对上帝不胜感谢。

 

落第归来以后,宋尚节仍然回到原来的中学读书,照旧做一名书呆子。

 

那时已是 民国初年,为了纪念国耻,鼓励爱国图强,学校纪念日非常之多,时常停课;可 是学校尽管停课,尚节仍照常上课。

 

偌大的课堂,只有他一个人兀坐读书,虽孤 独,倒也安静。同学们以为他不关心国事,对他冷嘲热讽,在他身上加上什么” 冷血动物”等等头衔,在好学勤读的尚节,倒是毫不在意的。

 

在中学时代的尚节,在衣冠容貌方面,是毫不整饬的。一来因为他只顾读书,对 身外之事,并不讲究。

 

二来,家中经济能力薄弱,衣著方面,要讲究也讲究不来。

 

因此在中不三年中,尚节却始终是”短衫同志,赤脚朋友。”短衫者,因为他穿不 起长衫;赤脚者,因为他买不起一双鞋。

 

他穿第一件长衫,是在中学毕业那年。他得了第一名,宋牧师为了奖励他,并为 了使他在领文赁的时候不失体统,就上街买了一件蓝布衣料,叫宋师母赶紧缝好

 

这就是尚节的大礼服,是他穿上的第一件长衫!

 

九 赴(1918)

 

中学毕业以后,跟着来的,自然是升学问题。那时尚节打算升学南京金陵大学。 

 

在筹备期间,他妈妈和大姐在家制备衣服,打迭行装;他自己在此时的工作,可 分为两部分,一是在家译著,一是下乡布道。

 

宋学连牧师是个善于记日记的人,尚节也在一九一七年开始跟爸爸学写日记,以 后就养成习惯,差不多饭可以不吃,日记却不可以不写。

 

后来他的同工都说他每 天无论如何忙,至少都要抽出一小时以上的时间来写日记。他写日记的字写得的 极细,记得极详,直到他临终毫无间断。

 

这是关于他生平的珍贵而确切的材料, 可惜写这本传记时我们还没有披阅的机会。

 

写日记之外,就是代父亲编辑奋兴报。

 

在中学时,尚节每于课余之暇,帮忙译登 一些稿件。

 

学校里的期刊他也曾任过主笔,又常常在各报纸上投稿,所以现在主 编奋兴报不会有手脚生疏之感。

 

还有,尚节的姐夫,是一个很有国文根底的人, 在文字工作上给他帮助不少。

 

在文字工作之余,他做了一个乡村布道计划;这计划得了西教士的赞助,他便纠 合同道青年多人,每礼拜下乡,轮流到各小学去,先和教员谈话,得到他们同意 后,便开始向学生布道。

 

这里包括讲故事,教唱赞美诗,作有意义的游戏,发福 音画片等等。

 

工作正在兴高采烈的时候,忽然接到家中急报。说大姐身染急性时症,不过三四 个钟便去世了。

 

这给他以一个重大打击,赴金陵大学升学的计划,从此成了问题。

 

一天清晨,他在家不远的雷山顶上,独自一人向上帝祈求重生。

 

清凉的微风,拂 面吹来,花草的繁茂,枝叶的苍翠,都引他追求欣欣向荣的灵恩,大有不得不休 之势。

 

有一天,他忽然记起父亲的重生是由于读罗马书和约翰福音,于是把又绞尽脑汁, 想从克己修炼着手,但也一样得不着他所希求的。

 

他那时还不知道,新的生命是 从圣灵生的,是有其定时定期,不可强求的。

 

尚节赴南京学金陵大学的计划,因大姊的突逝而受了挫折,但是升学的志气却没 有时时罢课,就是不罢课的时候,要学校里也没有人有时间心情去读书,因为总 是政治活动多,而学问的活动少。

 

究竟到什么地方升学好呢?无论进哪间大学, 情形总是大致相同的。

 

这时尚节想到出洋留学。这自然是个奢望,因为他的家境那时并不丰裕,在家就 近上学还是一个重负。

 

当向爸爸述说这个大志时,宋学连牧师对他说:”不要梦沉沉啊!莫以为我有血汗给你去吃洋墨水出风头。

 

你不要以为我是谁……我不过 是教会里一个穷传道罢了。”

 

这答复并不是预料之外的。

 

地上的爸爸既不答应,他还且位天上的爸爸可以呼求。

 

 尚节于是跑到山上,向天父奏告他到外国升学的志愿。他并且说明出洋留学的目 的是终身事奉主,作传道的工夫。

 

这样的祈祷,继续了一个星期之久。天父果然是有办法他是大能的上帝,尚节从 西教士手里,接到康 女士寄他的信。

 

她说,风闻他有志出洋,只困于经济,不 能如愿。

 

他知道尚节是好学的青年,所以她愿意替他去信美俄亥俄州德拉威 (Delaware)的卫斯理大学(Ohio Wesleyan Unlaware)和他们商量给他一个免费学额。

 

她并且允许在他到了美国以后,再帮助他找一个工读的机会。

 

尚节接读了这封信,便手舞足蹈地赞美感谢神,又欢天喜地的把这好消息报告爸 爸。

 

爸爸却吞吐地对尚节说:”我委实没有能力给以给出洋。

 

你要晓得,我传道三十多年,所有的积蓄还不到一百块钱,拢总给了你也不够作你川资的一半。

 

捉 襟见肘的我,确乎力不从心,万一可能,那有不希望儿子出洋的道理?”

 

父亲这一番有道理合事的话,不啻一盆冷水浇背。他沉思了半响,仍旧跑上山去 呼求上帝。

 

一般在福音书院的毕业生,在那时都做了传道人,都是学连牧师的高足弟子。

 

他 们一听见尚节有志出洋留学,而且又有机会,将来学成归国又决意为上帝作工, 都为之兴高彩烈。

 

他们知道他的困难是川资无着,便都愿慷慨解囊,为他共筹出 洋的旅费。

 

他们之中,有出十元的,有出二三十元的,不多时,赴美的川资已筹 足了。

 

这些数目,尚节都一一记帐,预备到了美国,赚得工资,就立刻清还。

 

统计有五六百元,赴美的旅费是不成问题了。

 

碰巧那时金价大跌,美金只值银圆 九角半,使旅费不但充足,并且绰有余裕。

 

他于是做了一套西装,另添置了一些 衣服鞋袜,决定在春风骀荡中放洋。

 

时为 一九一九年二月十日,同行的另外有 七位同乡。

 

十 横渡太平洋 (1919) 

 

尚节离兴化的那天,父亲因事外出,没有送别,只剩妈妈在家拉着他的手叮咛再 三,哥哥亲送到汽船码头,还帮他提箱子等物。

 

年轻远别,自免不了依依之情, 可是前途的希望,象东升的旭日,光芒万丈在引领他,心里的悲伤,都被它驱散 了。

 

过了七天,汽船到了十里洋场的上海。

 

同行七位阔少,夜以继日地游公园,看电 影,逛游艺场,只有宋尚节足不曾出旅馆的大门,不但上述的那些娱乐场所他没 有去,连那些有名的大百货公司也没有参观过,甚么先施永安两间大公司面面对 峙,还各有屋顶花园等话,都是从人家听来的。

 

他只在旅馆里面读经,祈祷,看 书,看报,写日记,和家居生活丝毫没有分别。

 

在阴天下雨,不能出门寻乐时,那 7 位阔少便把宋尚节来做话柄,做笑料,把他 当成可以开胃开心的土老儿。

 

其实,据他自己说:”我何尝是土老儿不识玩呢? 不过想起仅有的川资,还是借贷得来的,怎能象他们一样任意挥霍?”

 

三月二日,尚节所乘的尼罗号就启碇向美国开驶。那时,坐头等才能在美入境, 才不致被认为苦力。

 

他乘的是头等舱,船票只要二百四十元。

 

船出了吴淞口了大 海,颇有些摇摆,同行的人都害了晕船病,只有尚节在甲板上独自栏远眺,俯视 沧海,仰望晴空,愉快地歌颂创造宇宙万物之主。

 

那天晚上,尚节又踱到甲板上,见夕阳浸在碧波中,晚霞把天空织成美锦,独自 一个人倚着铁栏杆,两行清泪就簌簌地落了下来。

 

这不是为了去国怀乡而感到悲 哀,也不是为了想念骨肉之亲而引起离情别绪,更不是为憧憬前途而在担忧,而 是为数算不尽的浩大神恩而感激涕零啊!

 

贫寒之家出身的尚节,在头等舱上享受的是生平未曾经验过的阔绰生活。

 

那 7位同行者已因晕船不能起身用膳,只有他一人独据八人的餐桌,独享丰富的大菜, 爱什么就吃什么。此外还有两名侍役,只由他一人驱使。

 

到了美国以后,来了好一个金价飞涨的机会,尚节一算剩余的金元,还有二百四 十六元,就留下六元作自己在美的费用,其余扫数寄回父亲。

 

这样,来时金价骤 跌,到时金价飞涨,这二百四十的数目不但可还清他的债务,他还提议他哥哥也 赴美留学呢!

 

十一 入学前后 (1919-1921)

 

尚节一到美国,才开始有孤寂之感。第一是英语不流利,发音不正确,使他到处 碰着困难。

 

第二是在四月找到了俄亥俄州,一问之下,才知道康女士在北京逗留, 还未回美,使他觉得举目无亲。

 

卫斯理大学果然保留着他的免费学额,但他未能立即入学住宿。

 

住在外面需膳宿 费每日一元,对于身上只有六元的他当然负但不起。

 

这时唯一的解决办法,是找 一份工作,但这也不容易:人地生疏,在茫茫人海中,向谁找工作?找什么工作?

 

在无可奈之际,尚节跑去找一位青年会的书记,求他帮忙度过目前的难关。但是 因为说英语时辞不达意,被一口回绝了。

 

在求人不应,无人可求的时候,尚节转而呼求上帝。

 

上帝安排他在一家布店受雇, 做洗刷地板和抹玻璃窗的工作,每小时得工资一元。

 

这是一件卑微的工作,所以 他在当街揩玻璃窗时,总怕给同学们看见。

 

特别是看见女同学经过店门时,便不 由他不两颊涨红,耳根发热。

 

后来他在西屋公司(Westinghouse Co.)做夜工,每小时有四角五分工资。

 

他每夜做工十一小时,每周工作五天半,共得二十七元左右,除去膳宿等费,余下的 就没多少了

 

每月仅剩八十元,怎能开学后的开支呢?但他仍继续不断祷告,深 信上帝必能为他有所预备。

 

在厂内工作的时候,尚节口中常哼些中国调子来解愁消闷,那些黑白种的同工们 都倾耳谛听,乐而忘倦。

 

后来这种短小调传入经理的耳鼓,经理便邀他作上宾, 请他独唱一支美妙的中国歌。

 

尚节高歌一曲,使经理先生兴趣横生,和他攀谈起 来,又问及他赴美的目的。

 

尚节于是恭敬地告诉他说,他是一基督徒,他到美国 求学的目的,是在学成后归国传道。

 

现在因经济困难,才到他厂中做工自助,以 维持开学一年间的膳宿书籍等费。

 

经理先生把他说的话都耐心听完。

 

他沉思一下以后,抬起头把尚节打量一番,就对他说:”我可以把九十三号的制造锅片的机械给你管理,工资每小时你可得一元左右。可是这部机器危险性很多, 常常轧断工友们的手……”

 

不等他说完,他已经首肯了。

 

暑假过去了,尚节统计净赚六百元,刚够一学期的费用。

 

和同学比较一下,没有 一人的工资能高于他的。

 

他深信这是上帝特别的恩赐,使他可以安心求学。

 

尚节对主之主笃信,还可于如下的事上看出。

 

开课的一天,他跑去见大学监督,作一个突如其来的请求:他要在未来三年中读 完大学学分。

 

监督听见这话,挺直身子,摇着头说:”照你的英文程度,五年后 能读完大学课程,已算万幸了。”

 

事实上,考试后尚节名列第一。

 

就天文学一科说,同学里面有的不及格,有的得 零分,只有他”优等列头牌”,成绩使师友们都惊赞。

 

给果是教员们在商议后对他 说:”你如果努力求学,则可三年毕业。”

 

十二 贫 1921

 

一九二一年,第一次欧战战后的经济恐慌已在美国开始,工厂倒闭不少,工人失 业多了起来,使尚节在第二年的暑假里找寻工作,发生困难。

 

那时他的哥哥宋尚 廉也到了美国留学,使尚节找寻自己的工作之外,还要替哥哥找工作,委实不是 容易的事。

 

但是相信上帝倚靠祈祷的尚节在原有的旅馆工作之外,并且进一家铁厂做拉铁板 的工作。

 

铁厂的工作很苦,是尚节所担不了的,亦不过为了解决面包问题,不能不含辛茹 苦干下去。

 

这样,勉强干了一天,尚节忽然觉得神志不清,心脏卜卜地在跳动。

 

自己按一按脉膊,似乎跳得非常剧烈,头部也作剧痛,如象要炸裂的样子,身体 也在发着高热。

 

但是尚节仍然负病工作,勉强到第三天,实在不能支持下去了。只得请假到医院 去就诊。

 

入院以后,不久臀部生一巨痛,医生说若不开刀必会危及性命。

 

这倒是个难题, 因为他身上一文莫有。手术费和住院费从那里来?

 

他决定采取一个听天由命的态:任凭病魔缠身,唯依天命,最后由于朋友再三苦 劝,只得进了医院,在病房里呻吟着。

 

到于费用问题,只得以后再说了。

 

快到施手术的时候,尚节向看护讨了一张白纸,写了一篇绝命心式的家信,打算 寄给父亲。

 

在这生命不绝如缕之际,他弃绝了对于这世界的希望,心里反而轻松 起来。

 

开刀以后,麻醉药作用渐失,创痛的感觉就敏锐起来。大脑的活动一恢复,尚节 又在担心医院的费用了。

 

虽然医生派了最好的看护,属灵的,有经验的,能体贴 人的,但是尚节脑子里总是盘算院费如何清结的问题。

 

一天,尚节正倚靠在病床上自叹不幸,忽然走进一群男女,有的拿着鲜花,有的 提着水果,一个个笑迷迷走近病床和他握手。

 

这些都是他常去聚会的那间教会里 面的兄弟姊妹,其中有一位还是那里的牧师。

 

尚节一见他们,如见骨肉至亲,什 么国家种族的界限都消失得无影无形了。

 

他心里砰砰地跳,眼里含着感激的清泪, 接受他们一个一个的殷勤的慰问。

 

他们走后,那个驱之不去的经济问题,又来萦绕尚节心怀,他想来想去,深知” 医院居,大不易”,虽然创口未复,也还以及早出院为佳,于是本来要一个月才 可出院的,他却提早两星期出去了。

 

向医生告辞时,他面红耳赤,惭愧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种贫穷的哀感紧压心头, 使他咽喉哽咽,一腔心事,却无法表达。

 

可是,眼里的汪汪悲泪,却怎么也抑止 不住,滔滔不竭地倾泻下。

 

富有经验的医生,看出他有难言之隐,就拍拍他的肩 背,对他说道:”亲爱的朋友,你莫非为医药费担忧而伤吗?医院里已把你的费用作八折计算,

 

一共只要三十三元;这数目已由一位被圣灵感动被主爱激励的同道付清了。你可 以平安快乐地出去了。愿上帝赐福你。”

 

尚节听了这话,心里好象卸下千斤重担,快乐得几乎跳将起来。一时不知道当说 什么话才好。最后,他谢了医生,一步一步地出了医院。

 

这伤处一直没有好;从那天起,创痛时时发作。

 

尚节后来说:我祷告上帝免掉我 的痛楚,然而上帝却不允许。上帝如此管教我,是要我得到益处,因为我在痛时 会想到自己的骄傲和污秽。”

 

十三 下 1922

 

虽然贫病交迫,尚节并没有因此而稍减对学问上的努力。岁月催人,一年容易, 第二年的学年考试,又是他名列前茅。

 

一个每天要花一半以上的时间来做苦工的 学生,能够得到这样优异的成绩,在别人看来,是可惊可异的。但是在尚节自己 看来,这又是”上帝格外的恩惠”。

 

除了勤读苦做之外,在休假日尚节又常组织福音队,邀同学同道参加,到乡下去 传布天国福音。

 

美国乡村的老百姓,尚节看来,是忠厚,朴实,敬虔的。

 

他们都 喜欢听他的讲道,悔改的人数逐次增加,报纸也竭力鼓吹,使过去在兴化县报纸 上活跃的宋尚节,现在又在美国英文报纸上崭然露头角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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