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来 第三十五集 第七章:我要为他造一个配偶帮助他(4):家庭——战胜摩擦
亲爱的听友你好, 我是主播宣信。欢迎你继续收听由王明道所著,香港灵石出版社出版的《五十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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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来 第三十五集 第七章:我要为他造一个配偶帮助他(4):家庭——战胜摩擦
感谢神,在患难中还有祂丰盛的恩惠。妻在家中虽然遭遇了这些试炼,她从来没有发过怨言,因为她知道她进入这个环境是神亲自带领的,并且她常常安慰我,劝导我。
她还不满二十周岁,陪了丈夫到一个离开自己的家三千里远的地方来,除了丈夫以外没有一个近人,忽然遭遇到这种风波,按常情说,她应当比我更痛苦得多。
但她用一种很镇静的心情和态度应付这一切试炼。这样一来,我就少受了许多痛苦。
如果母亲和姐姐误会我,妻再向我发怨言,那岂不更难受了吗!如今她不但不向我发怨言,反倒时常安慰我,劝导我,当然我的试炼就轻得多了。
有一个很长的时期,我与妻总是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会忽然生起气来。
我们十分谨慎,不敢多说话,还不晓得会因着哪一句话引起误会来。我们有时从外面回家,一进胡同口,心情就紧张起来。
我每逢从远处工作回来,出了火车站以后,坐在人力车上,心中就忐忑不安,不知道一进家门会听见什么声音,会看见什么脸色。
我们苦,姐姐更苦。一个人常凭自己的揣测判断事情,就这样常常自己吃苦,又使别人吃苦。
我出远门的时候,妻无论在家中受什么委屈,到我回来她总不对我诉苦。
有时我听见姐姐无理的话语,心中忍受不住,妻就对我说,「我们不要怪罪姐姐。她并不是明知道我没有错处故意同我作难。在她眼中看着我实在不好,当然难怪她要对我不满意。如果我处在她的地位,我也会生气的。世界上无缘无故欺负人的实在没有几个。」
她这样一说,当然减消了我心中的不平和怒气。
有时她听见姐姐生气,在里院大声说话,她在外院就自己小声唱赞美诗,免得自己听见不适宜的话不能得胜以致被激动。她从来不与姐姐顶嘴。
她说,「如果我同姐姐冲突起来,将来怎样再同处呢?既然大家还必须一同过日子,就不要逞一时的不快,以致伤了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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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感谢神的,就是我们那只有几岁的儿子,在祖母、姑母、与父母中间从来不传一句话。
他在祖母和姑母那里无论听见什么都不对我们说,他也不在祖母和姑母面前提说父母所说的话,或我们所作的任何事。
当然我们也不从他口中讯问什么。有时姑母问他关乎我们的事,他就提别的事把话岔开。
如果姑母再追问他,他便嬉笑着回答说,「我不管,我不管。」
这个小孩子从来没有在家庭中挑起过任何事端。这些事都是神在试炼中赐给我们的特恩。
妻最初受这些难为,心中自然也感觉不舒服,也曾流过不少眼泪,但她始终深信,凡所遭遇的没有一样事不是经过慈爱的父神的允许。
祂既然许可祂的孩子受苦,一定因为有许多的功课是她必须学习的,所以她靠着主能克制自己,不敢任性发作脾气。
经过长时期的磨炼以后,她对自己有更深的认识,对神的心意也就更多明白一些。
我们在家庭里遭遇的试炼中最严重的有以下的两次:
1931年春季,妻患了极重的咳嗽,并且全身无力。
到协和医院去诊视,发现是肺积水,而且两个肺尖都有结核的现象。
情形一日比一日严重。我又常出外作工。
她带了一个不足两周岁的孩子,家庭中又不能快快乐乐的度日。
医生嘱咐她换地休养一些日子。母亲和姐姐却认为妻托词患病,要离开家。
我在4月10日同妻再到协和医院诊查,医生说确实是肺病,至少需要休息几个月之久,又说如果不及早治疗,可能有性命的危险,并问我能否送她入疗养院。
我回到家中对母亲和姐姐述说诊查的经过,她们坚决认为妻并没有肺病,不过是想到外边去。
姐姐还对我生气。她们说她们没有到医院去,谁知道诊查的是什么结果。
我请她们到医院去见医生询问一下,她们又说她们没有时间去。
这时把我急得无法形容,过几日我又陪妻到德国医院照了一张胸部X光相片,把片子拿回家去给母亲和姐姐看。
她们又说,她们看不明白,意思似乎是说我同妻合伙欺骗她们。
我靠着神夸一句口,凡是与我熟识的人都信我所说的话。
我告诉他们一件事,他们绝不怀疑我,绝不再问我这件事是否真实。
母亲和姐姐本来也这样信任我。
及至我结婚以后,她们竟常不信我的话,这实在使我的心中痛苦得难以形容。
比这更令我难过的,是妻病到这种地步,母亲和姐姐竟认为她没有病,不容许她外出疗养。
如果我强送她到外边去,就会惹起不堪设想的风波。
在我作难的时候,我与外边所定领会的日子临近了,只好忍着心出了门,把有病的妻子丢在家里。
5月中旬在黄县工作的时候,那里的教会请求我夏季再到黄县讲道,我告诉他们说家中有病人,因此不敢允诺。
他们一听说我的妻子患病需要休养,便请我带妻到黄县去住些日子。
他们中间一位姊妹愿意负责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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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6日我回到北京,又费了许多唇舌,才把妻带了出来。
她一连在黄县住了4个月。11月初随我由山东南下,到杭州住了一年多。
身体经过长期的休养,大见好转,1932年12月中旬和我一同回到北京。
1934年夏,岳父患胃癌,病情严重,由杭州到上海割治,恐怕发生危险,嘱内兄来信告知病况,希望妻回去看视一下。
当我把这信给母亲看的时候,姐姐气忿忿地说,「我还要到上海和杭州去游玩一次呢。」
她的意思是说岳父并没有病,不过是内兄写一些假话,好叫妻回南方去游玩一些日子。
当时那种表情真令人无法忍受。我说,「父亲病危,女儿当然应该回家看视。」
以后我们争论了几句。姐姐跳起来喊道,「我要拿刀杀人!」当然姐姐不会也不敢杀人。
但她生起气来,什么可怕的话都能说得出来。在这种情形之下,我心中焦急万分。
岳父病危,妻不能回去看视,我对不住岳父。
我送妻走呢,姐姐又闹着不许她走。如果我不顾母亲和姐姐,强送妻走,也没有什么作不到的,但我又不忍这样待母亲和姐姐。
我焦急到一个地步,竟想要自杀。如果不是我自己作见证,阅者大约绝不会想我也起过自杀的念头。
由此可以想见我当时的作难和痛苦了!
后来襟兄由上海来信,说岳父的棺木已经由杭州运到上海,如果妻不快些回去,恐怕父女不能见面,要成为一生抱憾的事。
我把这信给母亲看,母亲怕我会急出什么变故来,才允许我们走。我便在得信十天以后,同妻离京南下往上海。
当我们临走以前,姐姐还负气早早的出门,不和我们见面。
但我们到上海以后,姐姐又给我来信,说她在街上看见我同妻坐车往车站去,想招呼我又不肯,到我们走了以后,她因为使我难受,心中痛苦起来,并说她那样待我实在对不住我。
姐姐始终爱我,但因为她对妻怀疑,所以她心中便忿忿不平。及至她得着岳父逝世的讣告,她才信我们并没有欺骗她。
当我们回来以后,她什么也没有表示,她对妻的态度却比以前好得多了。
我们一点不恨姐姐,也不怪罪她,我们认为这是一种病态——疑心病。
一个病人无论有什么对不起人的事,人都肯原谅他。我们看姐姐就是一个病人。
她的疑心病害得她好苦,使她度了多年苦痛的生活。
阅者中间如果有常怀疑人的,请你们速速悔悟,把这害你的重病带到神面前来求医治,免得自己吃苦,还使别人吃苦。
我与妻结婚以后过了一二年,彼此之间便发生了摩擦,因为我们两个人的性情在几点上大不相同。
我喜欢凡事整齐有秩序,她却在许多事上漫不经心。
当我未结婚以前,我能在夜间不燃灯,随手取一切常用的东西。
因为我放什么东西都有一定的地方,她却把东西随手乱放。
就是在白天要取一样东西,也必须费很长的时间东寻西找。
我早晨把屋子布置得整整齐齐,不到午间就会看见到处都摊放着东西。
她也不是不清理屋子,但必须等她高兴的时候,便大大清理一阵,不多时候,她又弄乱了。
我却喜欢每日随时清理,使屋子、院子,从早到晚总是清洁整齐的。
我一看见屋子里什物凌乱,就立时心中烦躁,有时我下手清理,也有时就生气吵闹,她仍不改变她的作风,这使我更加生气。
直到今日妻在这件事上仍是没有什么改变,我却很少因此对她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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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珍爱书籍。有人损坏我的别的东西,也许我还不很难受,惟独毁损了我的书籍,真是我最难忍受的事。
妻却认为既可以花钱给孩子买玩具,订画报,若是孩子喜欢看书,就随手拿几本书给他玩耍,又有什么不可,因此她常拿我的书给孩子翻弄。
有一次她把我的一本全国分省地图给我们那几岁的儿子玩,竟被他撕掉了一页,惹我生了一次大气。
在另一点上我们两个人的性情也完全相反,我对一切事都十分谨慎,不愿意弄出一点错误,妻却粗心大意。
我每次写完一封信,至少总要细看一遍,然后寄出去。重要的信有时看两三遍才去付邮。
她写完一封信,一遍不看,就寄出去,因此在她寄给别人的信中常有错字或遗漏的字。
当她结婚以前在杭州的时候,有一次写好一封信装在信封里,封好口,贴足邮票,但在信封上并没有写一个字,便把它和另一封信一齐投在邮筒里。
因为那个邮筒离她所住的地方很近,她家中又常有信投邮,因此邮差开出这封信以后,就拿着它来问是不是她家中寄出的,这时她才发现没有在信封上写字。
我们结婚以后,有一次某处寄来一封快信,邀我去讲道,信中附了贴足快递回信邮资的信封,请我快寄回信。
那时我正在外省工作,这封信竟被她大意搁置起来,既末给我转去,也未给他们回信。
等我回来发现了这封信,已经过了他们所定的日期一两个月之久,害得我不但对人失礼,而且慢了人的事,只好写信说明原因,同人道歉。
还有一次我在外省工作,得着她的来信,说几天以前转来了三封信,但我一封也没有收见。
到我回家以后,问她是否确已转去,她说清楚记得在这三封信的信封上都写了改寄的地址。
当时我们就认为这三封信一定是在邮途中遗失了。不料过了一些日子,我竟在家中缝纫机后面把这三封信找到。
我常为这一类的事发急生气。结果是什么呢,发急生气不但与事无补,而且倒弄出许多的不平安,渐渐我也就不发急生气了。
有一次发生了以下的一件趣事,妻赶着要去聚会,出门的时候顺便把一双旧皮鞋带到鞋匠那里修理。
她拿了一个纸包交给鞋匠转身就要走,但鞋匠要打开看一看该怎样修理。
她说「哪里损坏就修理那里好了,我急忙要走,你自己看吧。」她还没有走出几步,鞋匠把她喊了回去。
原来鞋匠打开纸包看的时候,发现里面并不是皮鞋,乃是三只咸猪蹄,那是她的母亲从杭州寄给她的。
她粗心大意竟到这种地步,几乎令人不能置信。以我这样一个特别谨慎的人,神竟用这样的一个妻子来磨炼我,这是多么奇妙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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