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义思的故事 18 三村的神迹(下)——《谁掌管明天》
欢迎收听宣教士的故事,我是晨风。上期节目我们说到何义思突然接到邀请去三村开荒传福音,原本带着许多担忧的何义思在神一步一步显明的带领中,这确实是神给她们的禾场,于是决定到上海去,把心中的决定告诉邀请人李先生。在这一集里我们会看到三村的开拓工作在初期并非一帆风顺,尽管义思她们热切的传讲福音但是妇女们的反响却很冷淡,而且有的三村青年人很愤怒,甚至不惜用武力威胁这些宣教士离开三村,那究竟她们的开拓情形如何呢,一起走进谁掌管明天的第十三章 三村的神迹(下)。
探访过三村以后,我便把那里的近况带到上海去,李先生感到十分兴奋,也很高兴得知那里有一位姊妹已经默默地为主流泪撒种,并且肯和我们合作。他同意了我的建议:先派一位女传道去开始,试试反应如何;日后再逐渐增加人手。李先生最后又嘱咐我说:如果在三村发现一些孤儿,可设法把他们带返官山,由他负责一切开销。
从上海回来,我又立即赶赴三村;这次带了在‘花边馆’的一位姊妹同去。她在数月前与女儿来到官山,虽然信主不久,但却能讲三村的方言,于是便成了理想的人选。
我们暂时投宿在李太太(接生妇)的家中,天天挨家逐户的向那些妇女传讲这位永活的真神,并救主耶稣。可是,很少人愿意听;多数都是客气地推辞说没有空,请我们往别家去。有一次,甚至被一位怒气冲冲的青年走到面前,说了大堆三村话,显然是在命令我们「闭嘴!快滚!」
我们来到村子的另一端,正要开始向那里的妇女传福音,那个青年又出现了。这回更是气得暴跳如雷、七孔生烟;原来我们不偏不倚,正好闯进了他家的范围!当然,他又骂了我们一顿,然后把我们赶走。我们只好返回李太太家去,晚饭后把邻近的小孩子请来,教他们唱短诗,又利用图画给他们讲圣经故事。小孩子要睡觉了,妇女们便留下继续发问题;对她们来说,有这么一位既『伟大』又『爱人』的神,真是连作梦也没有想过!
一天晚上,一个妇人悄悄来告诉我们,村里的父老正在祠堂开紧急会议,她的丈夫也要出席。据她揣测:这次会议多少和我们有关,但不能确定。然而有关系也好,没有关系也好,我们的小聚会还是继续进行。会毕,那些妇女还未完全离去,街外便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沉甸的木履在铺满碎石的路上格格作响——祠堂的紧急会议已经结束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们才知道详细情形。这次会议的确和我们有关:村里几个年少气盛的青年,极力要将那「洋鬼子」和她的同党赶出三村,甚至必要时不惜用武力达到目的……捣毁他们的住宅……乘夜把她们赶到漆黑的野外,让她们滚到别处传那个「耶稣」去!
可是,他们中间的一位长者未在场,凡事没有得他的同意,年轻的小伙子不敢轻举妄动。于是,有人到这位德高望重的父老家中,声言有要紧的事,请他老人家走一趟……
他一到祠堂,劈头就问道:
「找我来干什么?」
其余的人告诉他:村里来了几个女人,散布有关「耶稣」的言论,现在正商议把她们赶走。
这位老人家听完了,气定神闲地说:
「哦!原来是这件事!我还以为是为什么有关公益的事,就像修建村口围墙等工作哩!这几个人,算了罢!她们只是女人,绝对不会危害我们的。她们既然来了,自然会离去的。由她们罢!」
就这几句话,会议便解散了。
赞美神!他亲自帮助了我们,让初步的工作不受妨碍。直到我们再回官山的时候,一切都很平静,完全没有意外。我们途经江门,顺便采探访了那里浸信会的传教士,希望他们可以介绍一位理想的女传道,要懂得三村那一带的方言,并且经验丰富,不怕恶势力阻吓,不容易灰心气馁。传教士们很合作,答应替我们留心,并为这事代祷。
主果然为我们预备了一位女传道:是个慈祥和蔼的中年妇人;虽然欠缺创新的能力,但有「达不到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她从不会开罪别人,也不会令人讨厌;却有一股热切的力量,促使她愿意把福音传给每一位未听过的妇女。我把她介绍给李太太,让她可以开始工作。以后每隔两三个月,我便抽空往三村住几天,视察那里工作的情形。
有一次我在三村的时候,注意到一个小乞丐。查问之下,知道他的双亲已经去世,没有兄弟姊妹,他的亲戚又因为太穷,不能收留他,只好合力每月拿出两块钱来,把他交给一位老妇照顾。但他们已经决定要替这可怜的孩子安排一条出路;所以我来了,他们便请我想想法子帮助教育这男孩。我记起李先生在上海的承诺,便欣然答应。当他们把这男孩交给我时,他们坚持要我签下契约:订明我只是暂时作这孩子的监护人;此后,他仍将是属于三村李氏家族的一份子。
我望着这个五岁大的孩子,淡黄的脸蛋和一双扣人心弦的眼睛;我告诉可以跟其他孤儿院的孩子一样唤我「阿妈」,他细小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便忍不住扑过来紧拥着我,好像找到了他失散已久的母亲一般!我们带他到李太太家里,替他洗澡,再换上清洁的衣服。以后的两晚,他都睡在我的旁边。
离开三村的那天,有位好心的婶母给了他一个铜板,他谨慎地放在外衣的口袋里。当我们到达江门,在河边找寻渡船回家的时候,我正一手携着皮箧,一手拖着阿源(他的名字),两眼忙着在喧嚷的人丛中找寻去路;忽然觉得有人拍拍我的手。我低下头一看,只见阿源用祈求的眼光望着我,静静地掏出那个铜板,放在他旁边一个乞丐肮脏的手中,并向那比他大一点的男孩微笑——他明白肚子饿的滋味,也懂得同情别人。这个举动显示了他有足够的信心,知道日后有人愿意照顾他,供应他的需要。因为,他已经踏进神的家了。
大概一年后,我带着阿源回到三村,那些妇人见到他容光焕发!健康的容貌代替了过去瘦弱苍白的肤色,都十分高兴,连村里的男人也很有兴趣地望着他,那种强烈「排外反教」的态度,似乎开始呈现软化的迹象了。
就在这时,主又赐给我们一位同工——李学基牧师。他已届中年,脸上总是露出欢乐的笑容。虽然没有特出的口才,但却擅长个人布道,恰好配合李星寿先生在讲台上很蒙祝福的查经和讲道;于是两位同工能够互补长短,神的能力就藉着两人不同的恩赐配搭之下彰显出来。然而,在我们每天为三村和官山的工作祷告中,似乎主是说:
「让李学基牧师到三村去。」
「可是,主啊!我们很需要他在官山……」
「让他去罢!」
「不过,他是我们中同唯一被按立的牧者;而且他和李星寿先生合作得天衣无缝……」
「他是李氏族人的一份,又会讲他们的语言;让他去罢!」
和主争辩的结果,我们仍然顺服了。
于是,李牧师来到三村附近,在黄涌的礼拜堂住宿,每天步行到三村去。在那里他会流连于树荫下、或是村口的空地,那些都是村人习惯休息的地方,然后找机会和他们聊天。但村人并不大信任他友善开朗的微笑;到底他是一个陌生人,猜不透他来三村的目的何在?
村人一开口便问他贵姓,当他们发现和他们同姓时,便紧接着查问他的租先原籍等事。最后大家一致认为,他的确也是李氏宗族的子弟;由那时起,他便不再是陌生人,而是他们的「兄弟」了。
李牧师告诉他们,希望找一间空铺租下来;最好是在三村的小街市附近。在那儿他可以当住宅,又可以有地方和一班「兄弟」聚旧,深谈一番。最后有一个人私下来找他,说愿意出让一间空铺,不过租金并不便宜,问他可有兴趣?李牧师早已知道在上海的李观森先生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购买地方作传福音的用途;于是答应了去看看。后来听说那人原在年初时已付了一年的租金,准备开设赌馆,但因政府订立法规。严厉防止赌博,所以那间房子一直空置。那人很想得回他的钱;如果李牧师愿意付给他全年的租金,他就愿意让出铺面。交易就这样完成了。李牧师请人来清扫那房子、刷上灰水;又在江门用渡船运来长凳。最后在门口挂上「福音堂」的招牌。那时,村里的父老才晓得传教的人真的来到他们中间!有些人因此十分愤怒了!
一天早上,一个年长的村民气冲冲地走进福音堂,举起拳头向李牧师嚷道:
「你是来调查『拉参』的事吗?」
(「参」是当时强盗称呼被绑票的人质用的暗语;村民还以为李牧师是政府派来的密探,暗中侦查村内的情形!)
李牧师丝毫不为所动,仍是如常地微笑着称他「兄弟」又请他坐下,并一面说,一面用了一杯茶送到他面前。
「「拉参」吗?啊不!我对这些毫不知情。我是来找寻一些「被罪捆绑的人,并设法拯救他们。」
那人对福音一窍不通,当然不懂「被罪捆绑」的含义了,不过,他对着仁慈的牧师,总觉得不好意思动粗,「只好虚幌了一下拳头,胡乱警告一声「快滚」,便头也不回走出福音堂,以后再不见他了。
每天晚上,在小小的福音堂内都有聚会;日间也有几个人会走进来喝杯茶,和牧师谈谈个人的问题,其中一个慕道青年人,后来自白他就是当初不准我们向一些妇女讲耶稣的那人。他曾威风地命令我们「闭嘴!快滚!」但现在他终于自己承认:这位耶稣的确是十分值得传讲的一位。
另一次到三村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十岁的男孩子。他的父亲早已去世,母亲正病危。我们取得村中父老的准许,便把那男孩带回官山入学读书,也顺路把他的母亲送入江门的长老会医院去。
这孩子的名字叫作「珍桃」,意思就是宝贵的「珍」珠和「桃」子!后来他在学校念了两三年书,并且悔改信主,他便改名为「真徒」——要作基督「真」正的门「徒」。过了不久他又进了重庆神学院,他发觉自己名字的国音讲法和英文“Gentle”一字相似,便以此为他的英文名。今天,他成了我们在香港希伯仑堂的牧师!
神引导我们前往三村,委实不是出于偶然的。
为着福音的缘故,宣教士们早已把人们的拒绝攻击看做是平常事。靠着主的恩典,她们已经学会了爱罪人爱不可爱的人,爱那些恨她们的人。也正因为如此三村人的心开始慢慢的被软化,渐渐成为福音的好土。今天就为你播讲到这里,感谢你的收听,期待你继续关注宣教士的故事,我是晨风,我们下期再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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