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恩典从天降,我今在何方?

 

死亡初记

1976年,中国政坛三位伟人的逝世,使得全国上下处于一片哀悼之中,还是小孩子的我,也随着大人的悲痛而很伤心的哭泣。但实际上这样的生老病死,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太过遥远,毫无真实可言!

同年8月,唐山大地震过后不久,亲戚们来石家庄避难。在和爷爷奶奶聊天时,堂姑漫不经心地对我说一句:“华华死了!”立时,小小的我,怔在原地,没有言语,没有眼泪,只是下意识地模模糊糊地知道,我再也见不到她了!那时我刚刚五岁。

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年的5月份,父亲第一次带我回到他的祖籍地唐山。我和四合院里年龄相仿的小女孩华华一起玩了好几天。朦朦胧胧的我俩,在幼小的心灵里结下了美好的友谊。地震中另外丧生的,还有一位十二三岁的小堂姑。她们两人的死,深深震撼了我幼小的心灵。因为她们离我太近,年龄又那么小,曾和我一起活蹦乱跳,叽叽喳喳,两人加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和我幼小的生命有过短暂交集的两个小女孩儿,就这样,随着我还不能理解的二十四万庞大的遇难人口,永远地消失了……

多年之后,每每有亲友离世,我都记不得自己有过什么眼泪、悲哀。我想,既然那么小的孩子都可以说死就死了,那只要年龄比她们大的去世,岂不是就已经是赚得够多了,所以就没有必要伤心了……

哎,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心冷!

 

不断弥漫的虚空

成人后,我在医药公司工作,待遇很高,但因为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和个人情感的不断受挫,我和同事们业余时间常会结伴吃喝玩乐,肆意地享受青春、放纵自己。半夜里,从地下迪厅爬出来,望向遥远黑暗的夜空,冷风吹来,本想渲泄一番、改善困境的内心,却骤然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变,什么——都没有改变!”

这不是我第一次感到虚空。

在上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我在做作业时,抬头去看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我人生第一次感受到无边无际的坠落,那是心灵里面一种难以言说的不适感。

中学时,家人订阅大量的报刊杂志,我狼吞虎咽地吞噬着那些海内外各种渠道带来的信息。初三时,一张从太空当中拍摄的地球的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下面配有一行小字,“在茫茫宇宙之中,地球只不过是一粒微小的尘埃。”我想:“糟了,如果它只不过是一粒微小的尘埃,那其上的我又算是什么?我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再一次,我被莫名的虚空抓住。

父亲订阅的《飞碟探索》每期封面上,必定是一颗硕大的星球,悬浮于黝黑深邃的太空之中。这副图景时常令我害怕,它像极了我的内心,游离飘荡,无依无靠。

 

漫漫寻爱路

初中快毕业,我写下一句话:人生,只不过是跋涉一段漫长的痛苦过程,寻找到一点点快乐!

但什么是快乐,我不是很知道。从小到大,有很多要好的女同学陪伴我成长,我们嬉笑打闹,游戏玩耍,诉说各自的小秘密。但我却常有不满足,总是还想要什么。因为从儿时起,就见惯了父母争吵的场面;作为特级中学语文老师的爷爷,对我画画和唱歌冷嘲热讽,却又回答不了我关于“五音”的问题,以致我从心里失去对他的敬重;奶奶和我母亲婆媳关系不和;初中时因朦胧的情感遭人误解,所产生的怨恨苦毒……这一切,造就了我封闭的内心世界。我被细心的同学看出了性格中的”狠”和”冷”。如花岁月里,我成了坐困愁城的那个人。

我很少说话,但习惯用眼去观察、用耳去倾听。和其他许多家庭一样,争吵打架似乎是父母相处模式的常态。从小学到大学,拜访过无数同学的家,看到父母相爱,能让人感受到暖暖爱意的家庭,真是凤毛麟角。

阅读中外文学作品,发现它们不只是写作形式,语言风格,思维方式上面存在巨大差异。《简爱》中那句经典告白,“穿越坟墓,来到上帝面前,我们的灵魂是平等的!” 同样的呐喊呼吁,为什么《红楼梦》中一个人也说不出来?

还有《双城记》、《远离尘嚣》、《复活》、《悲惨世界》、《战争与和平》等等作品中的主人公,他们身上所拥有的那种超越这个世界的爱、反省的能力和勇气,为什么在国内文学作品中难得一见呢?

 

生死一念间

二十岁出头时,被亲人忽视,对爱情的质疑,还有我那一堆抻不直、捋还乱的问号,又加上马上要告别学生时代、走向社会的空虚无助感,我没有什么愿望要活下去。但想到妹妹的多病之躯,我似乎是父母唯一的期望和安慰,想像他们看到我躺在血泊中的样子,会是多么难过、痛苦,我不得不打消了那个念头,苟且偷生。

早年的歌手赵传唱道:“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外表冷漠,内心狂热,那就是我!”后面那一句,着实就是为我唱出来的。我外表平静、内心汹涌,就像一座深埋地下的活火山,找不到突破口!我心里常有一种无名怒火被压抑着,当我有机会在群山之间喊叫时,只听得见自己清凉而又孤独的袅袅回声。

 

回家、回家

因为小我三岁的妹妹是先心病儿,长年体弱多病。在她十岁那年,母亲开始烧香拜佛。进而对我的限制也越来越多,不要做这,不要动那,我烦了就问她:“妈,外国人信上帝,也这么多的禁忌吗?”妈妈很诚实地回答:“我也不知道!”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近十年。

1995正月,母亲跟随一位同事信主了!她好像找到了真正的依靠。请来教堂的牧师,除掉家中的香炉和偶像。复活节,我随母亲第一次踏进教堂的门,见到台上一群特别的人——唱诗班的成员。

那一天,我的耳朵什么歌声、信息也没接收到。我只是用眼睛看着那群人,非常惊奇地想:这些人和我一样年轻,为什么和我长得不一样?看来看去,我发现他们的神态都有那种超然的安祥,那是生活在物质丰富、内心空洞的浮华世界里的我,并不具备的容貌特征。

之后,我断断续续地去聚会。

七月的晚上,临睡前我会想:上帝,如果真有祢,祢就能让我信了,据台上那些人讲,祢是全能的;如果没有祢,我就不会信,那祢就是天下最大的一个骗子!然后倒头便睡。

一天晚上,走进青年聚会,听大家在学一首新歌《祢是我藏身处》,我被震撼到了: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歌!

 

恩典之夜

八月下旬,在主日礼拜结束后,诗班女孩小琴下来主动和我说话,又把她的男友小杨弟兄介绍给我。我很好奇这些人,很想了解他们的日常生活到底都是怎样的。

周五晚上,我应邀来到小杨的家里,参加他们的小组聚会。

小杨弟兄在白板上推论,耶稣若不是疯子就是神的儿子。那一天,我在理性上得出结论,祂确实是神的儿子。因为疯子精神异常、言行不一,而耶稣说祂要为人死,祂就为人死! 但是,转念又一想,就算祂真是神的儿子,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记得初中历史老师曾说,基督教是“受苦受难的宗教”。按着人趋利避害的本能,我想:“谁会信这种宗教呢?”

当晚回到家中,我躺在床上,翻看小杨弟兄给我的一本簿簿的福音小册子,《海外华人见证》,读到一篇介绍犹太人割礼的短文。

作者提到,男婴出生第八天时,生殖器上的痛觉神经末梢发育不完全,因此不会有很疼的感觉;而凝血酶却达到一生中的最高值,即便出血很快就能止住。这是二十世纪的医学研究才证明了的事实,但在四千多年前的古代中东地区,作为游牧部落的犹太民族,他们就知道在这一天给小孩子施行割礼,这是为什么呢?

作者强调说,除非有一位全知全能的上帝,晓谕、启示这些人,他们是不会拥有这种智慧的,他们充其量只不过是听从上帝的命令、吩咐,照做罢了!

那一夜的那一刻,异常奇妙的,从四五年级开始,笼罩在我心头那灰蒙蒙的阴云终于散去,我看到天开了!我开始流泪、却又是那样地喜乐,“真地有上帝!原来真地有上帝哎!”

1995年8月25日夜里,我重生得救了。我是如此地兴奋又激动,以至于,深夜想给小杨弟兄打电话,怪他为什么这么晚才告诉我这一好消息?!等安静下来想想,我和这些弟兄姐妹认识才几天,有什么理由责怪人家呢?真好笑,都是自己太过激动了。

 

浩大的恩典

很奇妙的,从前心中的那团怒火,不知何时竟被熄灭,心中的呐喊也无声无息!内心像时时涌动着一股甘泉,遇到糟糕的事情,不是我不会生气,是压根生不了气,即便有点怒气,也因入驻在心的圣灵而渐行熄灭,祂如清泉漫过,又犹如干旱炙热的荒漠涌流甘泉!

我竟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从那一刻起到如今。二十多年来,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二姨总会大为惊讶、感慨地说:“你可是大换血了!你可是大换血了!”

是的,是天父,用祂儿子耶稣基督在十字架上流出的宝血,替换掉我生命中一直流淌着的那自艾自怜的血液。以他复活大能的生命,代替我旧有的消极悲观迷茫的生命。现在,我可以大胆地宣告说:“现在活着的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加2:20A)

1996年7月28日,唐山大地震二十周年,在小伙伴永远离开我的这个纪念日里,我和母亲受洗,归入基督名下。

 

死囚被释

我最重大的改变,就是不再惧怕死亡,那是五岁时就深入我骨髓的恐惧。

曾经,亲友离世,我冷漠地近乎没有反应,就像集合了《红楼梦》中的黛、钗二人的性格特点,悲观厌世、冷酷无情。我的肉体早晚有一天要消亡,但比这更可怕的是,如果肉体消亡的日子遥遥无期,在漫长的等待中,弥漫在心中的巨大的空洞,有谁 – 能用什么 – 来帮我填满?

信主之初,我欢喜雀跃,常常和母亲热切地讨论生死的问题,以及人死之后灵魂的去向和骨灰要如何安置等等。母亲当年四十八岁,我二十四岁,有时也暗自发笑,还有谁家的孩子,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和长辈谈及这么避讳的话题呢?

《圣经》说:“凡接待祂的,就是信祂名的人,祂就赐他们作神的儿女。”(约1:12)感恩,此时的我竟然可以称呼上帝为天父,这是我和母亲拜偶像时从来没有过的情感体验!那时除了怕,没有丝毫的亲切感。

有一句话说,“除了生死是大事,别的那都不叫事儿!”信主之后,我常和弟兄姐妹走进医院病房,看望各种重症病人,传播永生的好消息给他们,也会分享一些信主得平安的见证,将我们自己的经历讲给他们听。

感谢神籍祂儿子的死和复活,带我脱离了早年生命中绝望无助的处境。信主后我再没有被那种空虚感袭击过。「我居然在天上有一个家!」这让人笑都来不及,哪有工夫为身体那片刻的死,去哀恸欲绝?!

基督来,解决了我“死亡”的问题,这就是天地间那件最大的事!至于其他,有没有婚姻,经济或好或坏,一生是否平安顺利?全都是福音的副产品。有,好!没有,那又有什么了不起?因为无论如何,我心里的空洞被祂填补了!!!我再不怕死亡的阴风从那破洞里吹来。神恩典还不够大吗?!还不足够大吗?!

“祂是爱我,为我舍己。”(加2:20B)我被神的话紧紧地抓住、深深地吸引!信主之前,我心比石坚,几乎不流泪。信主之后,我被祂的舍命的爱征服,心竟然软化下来,常常感恩的泪水盈溢。

 

与人和睦

第二点,我发现自己的人际关系悄然改变。

原谅、饶恕、赦免,这些词我都认得,但是在我们的文化中,有谁曾不流泪、不受伤地完全做到这一点呢?

耶稣说:“你们听见有话说:‘当爱你的邻舍,恨你的仇敌。’ 只是我告诉你们:要爱你们的仇敌,为那逼迫你们的祷告。这样,就可以作你们天父的儿子。因为他叫日头照好人,也照歹人;降雨给义人,也给不义的人。你们若单爱那爱你们的人,有什么赏赐呢?就是税吏不也是这样行吗?你们若单请你弟兄的安,比人有什么长处呢?就是外邦人不也是这样行吗?所以你们要完全,像你们的天父完全一样。”(太5:43-48)这真是非人类的语言。

众所周知,「以牙还牙,有仇必报」,这是普遍确认的王道。或者说「我惹不起,但可以躲得起」啊,用阿Q精神来安慰自己。但祂却呼召我们,不但不再记过,更要主动出击,去爱仇敌,去为他们祝福、祷告。我惊叹于这样的话语,除了神有这样的大爱,人世间何处能寻觅得到呢!

母亲曾经评价我——“你爸说话是「让人撞在南墙上」,你是「让人撞在南墙上」,还等着听 「‘嘭’的一声,人家倒下来的那响声!」”,可见我是多刻薄。

回想我的成长经历,好像这些都是被家庭氛围培养起来的。

在家里,我被祖父话语所伤,又被父亲冷落,母亲忙于照料生病的妹妹,服侍一个病孩子,顶服侍三个孩子的累。我虽是长女,却感觉自己是被丢掉的孩子。平时,我的话语不多,但刻薄狠毒。性格上我继承了母亲的倔强,待人接物方面,我像极了祖父和父亲,就是清高。中学阶段,因为自认为被同学的话语伤了自尊,无论男生还是最要好的女同学,我都不听解释、斩钉截铁地和他们绝交。

信主几年之后,圣灵光照,我才渐渐洞察自己内心深处高傲、自私、冷漠的罪,我有了与同学和好的念头,曾自以为是别人言语的“受害者”,经母亲提醒才知道,其实,从我很小就开始用嘴巴去“加害”与人!

感谢主,借着微信,陆续找到几位同学,我真诚的表达了我迟到将近三十年的歉意,请求他们的原谅。论到我给他们带去的伤害,他们有的记忆深刻,有的已然忘记。他们也稀奇我如此认真的做这件事。是啊,如果没有主,我绝不会去和同学们去寻求这样的谅解。相反的,不知道我还要怀抱恨意,独自在阴暗中生活多少年……

 

婚姻家庭的真意

记得我第一次通读《圣经》大约用时九个月。大量看不懂,但《箴言》书上的文字给了我很深的触动。

(箴 21:9) 宁可住在房顶的角上,不在宽阔的房屋与争吵的妇人同住。

(箴 21:19) 宁可住在旷野,不与争吵使气的妇人同住。

(箴27:15)大雨之日,连连滴漏,和争吵的妇人一样。

这犹如发誓般的言语,一再频繁出现,让我看到男人的可怜、逼仄的境地,我不愿成为这样的女性,我的话语不知不觉在改变,柔和,谦卑下来,心里开始知道爱惜别人——那和我一样的受造物

(箴 15:17) 吃素菜,彼此相爱,强如吃肥牛,彼此相恨。

(箴 17:1) 设筵满屋,大家相争,不如有块干饼,大家相安。

这就是多年以来,我孜孜以求想要找到的家庭关系啊!

在小组里,小杨弟兄告诉我们,婚姻中最稳定的关系,就是一男一女和上帝之间形成的铁三角关系,各人离上帝越近,两人之间关系也就越近!这种观念使我耳目一新,因为在我二十四年的人生旅途中,父母长辈、老师、老板、同事,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坦诚地告诉我,婚姻家庭真正的意义是什么?应该如何对待恋爱和婚姻?

我像迷途的人抓住了旅游攻略一样,开始有了不同以往的恋爱观。

我那时工作的医药公司这种商业环境,决不乏形形色色、移情乱性的戏码上映。一位师兄在妻子之外,不是和KTV小姐的一夜性,就是和要成为别人新娘的女孩子之间声色挑逗、暧昧不清,想着他美丽的妻子和月子里的儿子,我的爱情观被砸碎一地;另一位同事,因着我失恋而对我倍生呵护关心,只可惜,他既非单身,也未离异,我心里异常清晰冷静,他,并非自由人,是没有资格和我谈恋爱的!

特别感谢神!使用小杨弟兄,他才二十岁,就能为我们把《圣经》里的婚姻观,简单明了地讲解明白。也特别感谢他,提醒、警戒我要提防已婚男士的好感。

我在心中祷告说:“天父!祢要我独身,没问题!祢只要给我快乐,因为祢说‘独居不好’(当时不知道此话只针对弟兄说);祢要我结婚,也可以,一定给我找位基督徒,因为我怕这世界上的人!”我把这道A/B选择题抛给了神,祂总得选一项为我成就吧!信主三年之后,祂赐给我婚姻。

我在婚前决定,绝不允许我父母相处的模式进入我的家,绝不允许!主已为我砍断那代代相传的罪的锁链,主已将撒旦践踏在脚下!结婚时,我们从来没有想到过,几年、十几年之后,神要用我年轻时代的信仰经历、婚姻的选择,来安慰、帮助,激励、服事周边遇到过的众多的人!

感谢神!我被祂找着已经二十三年,结婚二十年,儿女正在青春期。我和丈夫也经历过婚内的磨合,并靠着那位共同的主,各自常常学习,对付自私的罪性。我们的感情,越来越像陈年佳酿,馥郁醇香;我们也和儿女保持亲密却是有间的关系,在主里养育他们,使他们能清晰地认信:“主啊,你有永生之道,我们还归从谁呢?”(约6:68)。

 

如何配得?

我想,这原本是我不配得的恩典!凭我的本性,除了专心爱自己,楚楚可怜自己,我对血肉之亲、手足之辈都不会有爱。更不要说,在婚姻里,去爱、去顺服那没有血缘关系的丈夫!

我差不多就是一列高速运行的列车,在自己的轨道上全速前进,前面是黑暗,是深渊,我却茫然无知。神,就像是一位扳道工,轻轻一个按钮下去,我的人生轨迹全然改变了!我慢下来,学会观看、赞叹、称奇,祂所创造的宇宙星辰和自然万物;学习谦卑下来,爱自己的邻舍,接纳、肯定、欣赏,和我一样有神形像的人。祂带我走信心之路,这是一条不易走的上坡路,却是通往永生之路!

“除祂以外,别无拯救;因为在天下人间,没有赐下别的名,我们可以靠着得救。”(徒4:12)是的,若非恩典从天降,我今在何方?

 

后记

亲爱的朋友,你也许是我的血亲、姻亲;也许与我有一面之缘,或素昧平生;你或许是我的邻舍、同学,早年的同事,不打不相识的朋友,或教会里的弟兄姐妹;也许是我曾服事代祷的对象,或是大力扶持过我的人;是我凌厉话语,倔强脾气的受害者,又或许是带给我深刻伤痕的人,你远在天涯,或与我咫尺之间。

是的,我就是要对你说,跟你一个人讲述——我的故事,不!是祂在我生命中的故事(HISTORY)!

感谢主,就让我在这里,向你敞开自己,尽管这绝非我的情愿!

几年来,我已多次抵挡内心的声音,那个来自祂的呼召。我真实地抗拒,不愿意下笔凝结成文,宁可用语言来讲述,一遍如风儿一样过去。

然而我真的无法,一直无法阻止圣灵在我里面的灼烧。我早已过了容易亢奋的年龄,死亡给我造成的冲击,也远远早于大多数人。在我苦苦思索 探求这件事情之后的许多年,周围很多人,还在天真烂漫地活着,自认为活着是理所应当,持续到很远的日子。

我奇怪于人们的不思考,我实在已经疲惫于整天跟人探讨死亡,像是在吓唬周围的人,尽显扫兴、不合时宜。多少人,太多的人,把谈论的话题永远聚焦于今生,一切的热闹、喧嚣、繁华的背后,那嘎然而止的背后,是永恒的寂寥、黑暗、毁灭,或者还有别的什么?!

人们不敢谈论、竭力回避,但我愿意带你直面这一切。 出于自私狭隘的心理,别人的悔改与否与我何干?不思索、不追求人生真意的人,死后落入那样的困境、焦灼当中,是活该哟,是罪有应得,是you deserve it!

但上帝对人类的爱,远超过我对别人的批判定罪,远超过我的自以为义!我若不传福音,真的就有祸了。借着这支笔,不止单单地把我的经历讲述出来,更是让大家透过这样的经历,看到上帝在我身上的奇妙作为!

是的,亲爱的朋友,弟兄姊妹,圣经传道书3章11节说:上帝造万物,各按其时成为美好,又将永生安置在世人心里。祂期待你来认识祂,祂乐意把那最美好的福分赐给你!祂在等你!

 

作者:蔚然,现居中国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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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1)

  • 2024.5.11 17:05

    看到这篇文章感觉有很大一部分与我很像,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觉得什么都是虚空,连对祂的追求也感觉成了虚空,什么都不想做了,感觉好没有动力。有的时候感觉对将来的盼望也觉得虚空,还想以结束生命的方式选择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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