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来 第六集 第二章:从母腹里分别出来 :呼召

亲爱的听友你好, 我是主播宣信。欢迎你继续收听由王明道所著,香港灵石出版社出版的《五十年来》。

 

 

五十年来 第二章:从母腹里分别出来 第六集:呼召

 

 

耶利米说,耶和华的话临到我说,「我未将你造在腹中,我已晓得你;你未出母胎,我已分别你为圣,我已派你作列国的先知。』 (耶一4-5)

 

然而那把我从母腹里分别出来,又施恩召我的神,既然乐意将祂儿子启示在我心里,叫我把祂传在外邦人中,我就没有与属血气的人商量,也没有上耶路撒冷去见那些比我先作使徒的;惟独往亚拉伯去,后又回到大马色。」 (加一15-17)

 

是不是所有被神使用为祂传话的人,都是神从他们在母腹中的时候分别出来的?我们不敢回答,但这里有一位先知和一位使徒确实是这样被神分别出来的。

 

耶利米听见神这样告诉他,保罗清楚的晓得他是神把他从母腹里分别出来的。

 

想想神对耶利米所说的话,「我未将你造在腹中,我已晓得你;你未出母胎,我已分别你为圣,我已派你作列国的先知。

 

便知道神拣选耶利米不但是指他在母腹中的时候,而且是在他尚未成胎以前。

 

神这样重看祂的先知,设立祂的先知,差遣祂的先知,作神的先知是何等荣耀,何等有福的事啊!

 

正是因为耶利米知道他是神所拣选、所设立的先知,所以他才那样勇敢刚强,把神要他讲的话都放胆讲了出来,威吓胁迫都不足使他畏惧退缩;他不怕众百姓,也不怕民中的首领和祭司,甚至不怕犹太的君王。

 

也正是因为保罗知道他是神所拣选、所设立的使徒,所以他才那样「没有与属血气的人商量,也没有上耶路撒冷去见那些比他先作使徒的。

 

正是因为他知道他是神所拣选、所设立的使徒,所以他才能说,「我现在是要得人的心呢?还是要得神的心呢?我岂是讨人的喜欢吗?我若仍旧讨人的喜欢,我就不是基督的仆人了。」(加一10)。

 

虽然我不敢说神的工人是否都从母腹里被分别出来,我却敢说神的工人都必须先受神的差遣,以后才能为神作工。

 

因为我看见经上的话明明的说,『然而人未曾信祂,怎能求祂呢?未曾听见祂,怎能信祂呢?没有传道的,怎能听见呢?若没有奉差遣,怎能传道呢?如经上所记,「报福音、传喜信的人,他们的脚踪何等佳美。」』 (罗十14-15)

 

耶利米和保罗都知道神把他们从母腹中分别出来。我回想这半生的经过,也清楚晓得我今天作神的仆人,不但清清楚楚地奉了神的差遣,而且神也曾把我从母腹里分别出来。

 

我越回想这四十几年的经过,越知道这件事是真确无疑的。我从年幼身体就很软弱,很少有一年不患病。

 

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很少有一个学期不请病假,从小到十八岁,极重的病生过四五次。当我三四岁的时候,患过一次极重的痢疾,在伦敦会的医院住了一些日子。

 

最后医生告诉我的母亲说,「这个孩子已经没有指望了。」

 

我的外祖母和母亲都主张立时把我接回家去。她们的意思是说,既不能好,就让我死在家里,绝不让我死在医院里。我还模糊记得外祖母抱着我坐轿车回家的情形。

 

说也希奇,回到家中以后竟慢慢好转过来。

 

 

八九岁的时候又患过一次大病,起初是头的半部肿了起来,以后越肿越大,一直到皮都肿得发亮,难过极了。

 

去过几次医院,医生竟束手无策,最后他们留我住医院。

 

母亲本不愿意她的孩子住医院,但因为没有办法,只得依从医生的话,陪着我住在医院中。虽然住了医院,病势仍不见转好。

 

大家都惧怕起来。母亲特别怕这个病会害了我的性命。说也希奇,有一天忽然从一边的耳朵里流出大量的脓来,从那时候肿就渐渐的消失,病就渐渐的转好,再过了些日子就出院回了家。

 

十五岁的时候又患了一次大病,多日不能吃东西,发极高的热,有几天发热到不省人事。母亲并没有医学常识,也不知道该作什么,只是看守着我。

 

说也希奇,病就那样重起来,后来也就那样好起来。

 

十八岁那年所患的病更严重了,神却一次又一次的行了奇事,保全了我的性命。

 

现在回想起来,若不是神奇妙的保守,那几次病中的任何一次也可以使我丧了性命。

 

何况我自幼家境贫寒,营养不足,每次患病的时候母亲除了焦急以外,什么医药护理的常识都没有呢!

 

以我那样软弱的体格,处在那样贫困的家境,再患了那样严重的疾病,若不是有神特别的选召和保守,我真不知道怎么能活到今天。

 

若看我幼年的时候身体那样软弱多病,绝不信我能担当今日那样繁重的工作。

 

许多人看我常常每日讲道两次,每次连领诗带讲道总在两个小时左右,而且能接连十天半月,绝不会料到我在幼年是那样软弱多病的。

 

连我自己也惊奇我怎么能有这样充足的精神和力气,这只能承认是神在我身上有特别的选召和使命。

 

 

此外还有一件事,也是神特别的恩赐,就是我无论走到什么地方,从我国的北部到南部,东部到西部,无论怎样不同的气候,不同的水土,不同的饮食,我的体健都不受什么影响。

 

我曾在严冬到过零度下三四十度的东北北部,我也曾在盛暑到过天气最热的闽粤。

 

我能吃北方的面粉,我也能吃南方的大米,我还能吃关外的高粱米饭。我喜欢吃中餐,我也吃得惯西餐。软水和硬水,淡水和咸水,都不影响我的肠胃。

 

至于旅行的时候,除了乘船航海、遇见风浪的时候我感觉晕船以外,其他别的交通工具我都不感觉什么不便。

 

许多人一到外乡就不服水土。还有许多北方人吃不惯大米,许多南方人吃不惯面粉与杂粮。又有许多人视舟车旅行为畏途。

 

许多人新换地方睡不好觉。如果我有这些情形中的任何一样,在神的工作上就不免受到相当的影响。

 

神使我生长在北京,说了满口的标准国语,也是祂特别的预备。在全国范围内只有国语能通行各地,为各地的人所容易听懂。

 

这一件事与传道的工作实在有极大的关系。有些人说我口才好,他们说得不对,我并不是有口才的人。

 

常和我在一处的人能证明我平常说话的时候并不流利爽快,甚至有时还有少许的口吃。我最不会为人排难解纷。

 

如果教我去作这种事,我会因着我所说的不适宜的话使他们的纠纷更加扩大。

 

我平常说话除了口齿清楚、声音洪亮以外,别的并没有什么特长,惟独到了讲道的时候,就如同改换了一副唇舌一般。

 

我在这件事上明白恩赐和口才是不同的两种东西,这种恩赐当然也是随着神的选召而来的。

 

我不是一个长于文学的人,诗、词、歌、赋,我一种也没有学过,一种也不会作。

 

神却使我能用浅近的文字把祂的道证明出来。许多人常说到「腹稿」,意思是没有下笔写文稿以先,在心中已经起了一篇稿子。

 

我从来不会起「腹稿」,只是在心有所感的时候拿起笔来写下去,随写意思就随着出来。

 

我讲道也是如此,我很少在讲道以前用几小时坐在那里,翻开几本书,拿着一枝笔、一个本子,预备一篇讲章,然后在开会的时候到讲台上去讲。

 

我讲道的时候常是先从神得着一个信息,带着这个信息到讲台上去,用平日所熟悉的经言和平日所谙达的事理,把这个信息传给听众。

 

我并不是故意自谦,我说的是真话,如果神把祂给我的恩赐拿去,我立时就成为一个一无所有、一无所能的人。

 

 

再说我年幼的时候所处的环境是那样恶劣污浊,所接触的人是那样卑鄙邪荡,又没有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再加上寡母那样放任宠爱,无论是谁,也不会不成为一个坏到极处的人(这些事我在上一章中已经详细说过不少了)。

 

神竟行奇妙的事,把我从罪恶的深坑里救拔出来,用祂儿子耶稣的血洗净了我一切的污秽,藉祂的灵重生了我,使我成了祂的一个儿子,又选召我,使我为祂作工,并且立我作今日世界上和教会中的一个守望的人,吩咐我为祂的福音劳苦,为祂的真理作战,把祂的真道证明出来。

 

想到这一切,真使我不能对祂的选召有丝毫的怀疑,也不敢在祂的面前有少许的怠惰。

 

神开始呼召我是在我十五岁那一年。那时我正怀着极大的野心,抱着极高的志愿,想要作一个大的政治家。

 

当我十四岁那年秋季的一个晚间,我同领我信主的那个同学在校院中散步谈话。他忽然问我立志将来作什么事业?

 

我那时年岁很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回答不上来。我告诉他我并没有什么志向,将来走到哪里就算那里。

 

他告诉我说那样不行,他说一个青年人必须有志向。他把先哲的教训讲给我说,「为学莫先于立志」, 「有志者事竟成」。

 

他既勉励我立志,我当然要听从,于是我开始思想这个问题。当我思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又想到人生的归宿了。

 

我的朋友教导我敬畏神,也引领我信耶稣,但他却没有帮助我清楚明白神的救恩和来生的应许,因此我仍是度着没有来生希望的生活。

 

我怕死,我不愿意想到死。但当我想到未来的事业的时候,又不能不想到身后的事了。

 

我切望能得着一条不死的道路,但这条路却找不到,那样我只好「不得已而求其次」了。

 

 

我定意要在未死以前干一番大事业,好在我去世以后留下大名,正如俗语所说,「虎死留皮,人死留名。」我既下了这种决心,便开始思想作什么事业可以得最大的名誉。

 

最后我决定要作一个良好的政治家,因为我从历史和新闻纸上都看出来,大政治家所得的名誉是远超过作其他各种事业的人的。

 

过了不久,我忽然想到我没有作政治家的可能性,因为我出身寒微,没有一个高亲贵友可以把我拉上政治舞台。

 

凭我一介寒士,如何能有作大政治家的希望呢?一想到这里,我的大志又受了极大的打击。

 

可是不久我读到了美国著名的总统林肯的传记,知道这位举世闻名的大政治家出身也像我一样的寒微。

 

他在青年的时代作过店伙,驶过渡船;愿意读书却无力购买,借了别人的书来,藉着取暖的火当作灯光去读。

 

那样的一个苦孩子最后竟成了历史上一个极伟大的人物。我当时就想「林肯何人也?予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

 

那个穷孩子能作举世闻名的大政治家,我怎么就不能呢?从那时起,林肯就成为我心中所崇拜的英雄。我也买了一张林肯的像片挂在墙上,我自命为将来东方的林肯。

 

我又买了不少中外大政治家的像片,把它们贴在一张大纸上,挂在我床旁的墙上。

 

我自信只要我不早死,我一定能作中国的林肯。那时候我用功读书,热心信主,敦品励行,事事都是为要达到我将来作大政治家的目的。

 

我开始立志要作政治家是我十四岁那年秋季的事。第二年的前半年间,在我心里开始感觉有神的呼召,要我为祂作传道的工作。

 

这种呼召一临到,立时招来我的反抗。我想我既要作大政治家,如何能去传道呢?作大政治家是最荣誉的事,传道是最卑微的事。

 

要我舍弃作大政治家的心愿,去作传道的事工,那真无异乎下乔木而入幽谷。

 

此外还有一个原因,使我无论如何不愿意传道,就是我看见大多数的传道人都是一些不成材的人。有些给西人教官话的先生,教了几年华语,渐渐就传了道。

 

还有给外国传道人做饭的,打杂的,洗衣服的,看堂的,因为常听道,学会念几段圣经,唱几首赞美诗,讲几句半通不通的道理,慢慢也传了道。

 

又有些在教会学校中读书,三年留两次级的学生,学医不成,入师范也够不上,只好入学道院读两年圣经,以后到教会里传道。

 

我自视并不是这种不成材的学生。我从入学,每次考试必定名列前茅。我在高小和中学读书的那几年,常是藉着得奖金读书,母亲只给我一些钱买书和零用就行了。

 

我想以我这种天资明敏可成大器的人才,去作传道的工作,岂不是大材小用吗?使我与那些我所鄙视的人并列,实在是我所不甘心的事。

 

因为有了这种种的思想,我便坚决地拒绝神的呼召。

 

那时候我已经是一个很热心信主的青年。我每日早晨起来以后,和晚间就睡以前,必定祷告。我每日至少必定读一次圣经。

 

就是在每学期大考的时候,我也不间断祈祷和读经的功夫。我参加礼拜堂中的每一个聚会。那时候教会的学校都是强迫学生赴礼拜堂聚会。

 

所以学校开学的时候,每次聚会,礼拜堂中大多数的位子都是坐了学生。

 

但一到暑假和寒假,学生们都像雀鸟逃出樊笼一样,谁也不肯再到礼拜堂中来聚会。因此礼拜堂中的位子一到假期大多数便都空闲了起来。

 

我却在暑假、寒假中照样参加礼拜堂中所有的聚会,并且是「风雨无阻」。虽然我在每次聚会中并不能得着多少好处,但我认为一个好基督徒绝不可不参加礼拜堂中的聚会。

 

我也参加本校学生青年会的聚会和工作。那时我在学校中可称是最热心的基督徒。

 

可是越热心,我里面越清楚听见神的呼召,祂一定要我去为祂传道,我却坚决的推辞。

 

那时我向神祷告说,如果神有一百条命令,九十九条我都愿意遵行,只有这一条我实在无法顺从。

 

要我舍弃作大政治家的野心,去作那被人轻看的传道工作,无论如何我是不能顺从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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